49。我乐意 (第3/4页)

等他回答，她又迳自说：「我还在美国读高中的时候，十六岁吧印象中，曾经在晚上的时候到街上散步，然後遇到了一个男孩子。」

    沉黑的夜sE携着朦胧雨丝倾压而下，街上的路灯燃着寂寞的光，昏沉沉的亮点晕在他身上，浑身的戾气未收，眼角眉梢都是冷意，不知道夜晚和少年哪个更凉薄一些。

    一帧又一帧的景象走马似地掠过眼前，顾念之顿了顿，又道：「他浑身都是伤，却穿着一件近两千美元的T恤，大半夜的也不回家，那时还下着雨，就坐在路边一个人发呆。我也不知道他发什麽神经，估计是哪家少爷跟家里不合离家出走……不过跟家里吵架也不太可能会弄得一身伤就是了。」

    客厅灯的白光澄澈透亮，大把大把地洒在姑娘身上，将五官都镀上了一层浅淡的亮边。任平生定定地凝视着她，感觉心涧那床乾涸的泥地，在事隔多年後有清泉涌现而出，清白的月辉氤氲了泉水，明净而疏朗。

    月光还是那晚的月光，夜半的雨却不再是少年心里的伤。

    少nV走到夤夜尽处，眉目疏淡，却递给了他一把温柔的伞。

    他听见她继续说。

    「後来写稿时不晓得为什麽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雨夜、那个坐在路灯下沉默寡言的少年，当时写到严善被他父亲发泄似地毒打了一顿，於是就顺着那个意象，让严善带着满身未处理的伤跑到街上了。」话落，顾念之歛了歛眼睫，像是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去了，喃喃轻语，「说到这里，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现在过得怎麽样……」

    漆黑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，露出耳下一小片白皙的肌肤，任平生望着那块细腻，搁在腿旁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