肌大叔的野爹们 (第4/19页)

直到有一天，狄暄突然不再寄信过来。

    叶家澄开始想：狄暄是不是其实有点恨我？

    狄暄叹了一口气，然后露出一个有些失落的笑容：“我当时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诶？”叶家澄猛地抬头。

    “最起码我能知道自己是为何而生的了。”

    ”…………“

    叶家澄有些晃神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：“所以，你真的在育界里娶妻生子了？”

    狄暄竖起两根手指头：

    “娶了两个。

    “第一个是学校安排的，也是我同学。住在一个湖畔的小屋里。刚开始我们挺开心的，秋天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在院子里烧落叶，把红薯闷在灰烬里烤着吃，很甜。有时候天气好就在湖里抱在一起洗澡，她的眼睛是蓝色的……我们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会忘记自己是被送来经历人生的，所以当时我们真的以为彼此就是结发夫妻了。”

    叶家澄有些于心不忍，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但是又忍不住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，她的神主紧急召唤，也可能是到了指定培育的年纪吧，我记不清楚了。”狄暄眨眨眼睛，“她恢复记忆之后，还是不愿意回去。直到有一天，我找不到她了，湖也变得颜色很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“然后正好那年我被派往雪境参战，雪地里每天都能挖出士兵的残肢来，裹着鹿皮的是我们的人，纹着刺青的是对面的，送去净化之后就运到粮仓里……当时我没缓过来，每天做梦都是土下面的尸体，有时候是战友的，有时候是我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叶家澄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狄暄像是在回忆一段很久、很久以前的故事，因为太久远而蒙上了一层灰，以至于他要皱着眉头很辛苦才能记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