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篇 (第5/22页)

半明亮，一半晦暗，胜过桃花碧玉，胜过皎月白珠，胜过世间一切。天策脸色有些苍白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拦着腿间私处，妄想能够借此遮挡住那些无形但窒息的羞耻感。他垂着头，眼神飘忽不定，似乎想找到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，但不管视线落在哪，反而针扎一般提醒着他。

    ——像只找不到洞xue的小刺猬一样，慌乱的可爱。

    藏剑在静静欣赏，目光从上至下扫了几遍，仍觉不够，直到一阵微风吹动书页响起“哗啦”的声响，那牢牢定在对方被手捂住之处的视线才收了尾。

    手上放了笔，却改为在砚台上磨墨。

    李承枫动也不是，不动也不是，他无措到有些站不住，两个眼睛终于是敢瞄几下叶初了，但心里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，脸色也越来越窘迫。

    叶初的右手捏着墨条抵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，动作时轻时重，时快时慢，那墨与清水渐渐交融，黑又透亮，泛着光彩，似流动的眸光。他磨墨的样子好像在抚开一张张棋盘，落子定局，推倒重来，迟缓又惹人难耐的时间也跟着结了块，从他的指缝中被抹开后才款款而行，直至墨汁皆细而匀，无浮无沬。

    藏剑活动了几下手腕，这才仿佛想起屋里人了，朝着天策勾了勾指。

    “来。”

    李承枫顿了顿身形，还是走了过来，慢得跟脚腕上系着铁铅一样。

    他站到了藏剑身侧，不发一言，叶初让他蹲下，他也蹲下，让他挪到桌下椅前，他便依言挤进了腿间，很是听话，但身体的颤抖和姿态，正无声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不安。

    等人伏在身下之时，叶初偏偏又不说话了，前倾身体重新执笔，忙他手头的事。天策茫然看了会这人近在眼前的胯部，只好自己抬起手，摸索着解开他的腰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