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囊废（十三） (第4/7页)

程能用各种办法，或许艰难，可只要能成功，那么一切就有了意义。失败可以复盘，成功得到奖励，道路如此清晰。

    在工作中，她是能力出众的好领导；可回到家，她却无法弄懂女儿的心。

    工作失误可以复盘，下次注意，可女儿的成长只有一次，做错了就再难改过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在努力做个开明的母亲，她不会像自己父母一样重男轻女，她至今记得，大学同学听到自己回老家还要照顾堂嫂月子的时候，脸上露出的惊讶。

    她用自己的眼睛看到，有的女孩在家能什么都不用做，有的女孩能有父母打昂贵的长途嘘寒问暖，有的女孩会收到母亲大老远寄来的家乡味，有的女孩能被父母希冀读到博士后……

    她想像她见过的、她羡慕的那些父母一样，给宜然最好的。

    但宜然并不喜欢。

    她记得一次争吵中，女儿明确地对她说出一句“别在那里自我感动了”。

    血一点点冷下来的滋味，邓兰婷很多年没有再体会过了。

    上一次还是她爸听弟弟告状，说她昧了钱不给他买零食，直接踹门进屋，扯下她刚买的帘布，不管她还在换衣，直接用脚踹到她胸上、头上，说她是个作怪的讨债鬼。

    她一直和弟弟睡一个屋，青春期的女孩发育了，两性羞耻在她的心内滋生，哪怕弟弟只是个小孩，她还是希望有自己的空间。

    村里的人串门，总是不讲究地在各屋瞎走，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人看光，特别是她爸那些牌搭子，老鼠眼贼溜溜的就爱往女人被窝里看，她恶